梁秀上任第一天就去查看过,拿走了极少一部分,剩下的还留在原处,他原打算一点点挪走,以免惹来注意。
这也是他一直不使用官印的原因之一,口头命令事后无迹可寻,一旦在纸上盖印,他的每一项举动都会被记录在案。
梁秀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人敢于利用这个漏洞。
“胡桂扬!”梁秀大喝一声,奔进门户大开的戊房,不由得一愣。
三个陌生人,其中一个穿着道袍,站在窗边小声闲聊,胡桂扬则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面对墙壁发呆。
听到叫声,闲聊的三人闭嘴,胡桂扬起身笑道:“梁大人来啦,请稍候,我们马上就能打扫干净了。”
梁秀一生气,身子歪得更厉害,个子本来不算矮,这时却要仰头看人,“你、你仗谁的势,敢进戊房重地?”
“当然是大人的势。”胡桂扬惊讶地说,指着一排排书架,“大人交待过,让我少打鬼主意,专心扫地,踏踏实实干上三五年,或许能让我出门查案。我一想也对,自己年轻……”
梁秀哪听得进去,“我没让你进戊己两房!”
胡桂扬笑道:“大人日理万机,哪能事事说得清楚?我们做下属的,自然要揣摩上意,大人让我专心打扫衙门,肯定是包括整个衙门,对吧?”
梁秀的腰都要扭断了,突然站直一些,“好,你有胆子,咱们就斗一斗。来人。”
几名随从在外面齐声应“在”。
“把这几个人,四个人,全都关起来,待本官好好审问。”
胡桂扬诧异道:“大人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梁秀装不了文人,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谁跟你翻脸?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也配让本官翻脸?本官让你死,你休想活到明天,本官要关押你……”
“我从命就是。”胡桂扬仍然满面笑容,向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