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十六哥悄无声息地跟在几步之外,腰刀已经出鞘一截,胡桂大心里不由得又慌张起来。
“大哥、五哥已经握手言和,当众发誓,再也不会对自家兄弟下手,如有兄弟犯错,也要由所有兄弟共同审问。”胡桂大像是在背诵经文。
后院空无一人,没有三六哥,也没有何五疯子,只剩下一条黄狗夹着尾巴站在廊下,看见人就后退,呜呜地叫着。
胡桂大突然对这条狗心有戚戚焉,这分明是失去主人与庇护之后的凄惨模样。
“三六哥……跑了?”胡桂大吃惊地说,全然无法理解,转身看向十六哥,突然又有点明白了。
胡桂奇拔刀出鞘,几步跃到跨院门前,刚要推门而入,中途停手,头也不回地招手,示意胡桂大过来开门。
“没理由啊。”胡桂大快步跑来,“三六哥刚刚立下大功,马上就能进锦衣卫当官儿了,干嘛要跑?他是个怪人,可也不至于怪到连官儿都不做吧?”
跨院门户虚掩,胡桂大只犹豫了一小会,推门进院。
院子很小,同样空空荡荡,只在正房门口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只箱子,箱盖已经打开,显然是慌乱中被抛下的。
“三六哥!”胡桂大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转身刚要叫十六哥,胡桂奇已经进来了,靠墙而站,四处看了看。
“把箱子挪开,然后进屋检查。”胡桂奇命令道。
胡桂大心中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嗯了一声,先去将木箱挪到一边,说了一声“空的”,迈步进屋,兜了一圈,回到门口,冷着脸说:“没人,肯定是越墙逃走了。”
“都看了?”
“连床底下都查看过了。”
胡桂奇垂下手中的刀,“不要大意,三十六武功一般,何家姐弟却有点本事。”
“我连三六哥都对付不了,更不是何家姐弟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