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二叔,麻烦你先给我们当回笔录。”胡桂猛向不远处的孙龙喊道,语气温和,看向三六弟的眼神却是冷酷的。
孙龙负责讯问将近二十名奴仆的口供,但这些人都不是主要的怀疑目标,因此任务并不繁重,他梗着脖子,步伐沉重,像是在踩水车,走过来说:“谁也不准拽文,太难的字我可不会写。”
“我们又不是秀才,想为难二叔,也没这个本事啊。”胡桂扬笑道。
人群散开,分别去往不同的房间,胡桂扬等人去前厅,在棺材边上互问。
孙龙找来笔纸,胡桂猛铺纸,胡桂扬研墨,老头子握住笔,轻轻沾墨,“说慢点儿。”
兄弟对面站立,胡桂扬问:“谁先问?”
“你。”
“嗯。请二叔开始记录,讯问者:胡三十六桂扬,被问者:胡五桂猛。”胡桂扬等了一会,见孙龙停笔才往下说:“五哥,你找我接受讯问,让孙二叔做笔录,是因为你的行为最可疑吗?”
胡桂猛脸色铁青,一边的孙龙笑了一声,“小子,你带着这张嘴能平安活这么大,足见兄弟情深。”
胡桂猛缓缓道:“义父过世的前天晚上,的确是我护院,二更时查过一次,四更时又查一次,没有异常,陪我一起的人有九弟胡桂英、二一弟胡桂智。发现义父不行之后,丫环们第一个通知的人也是我,随我一块前去查看情况的人是九弟胡桂英。随后抬送遗体的人比较多,我记得的人有二哥胡桂威、九弟胡桂英、十八弟胡桂奋……丫环小柔昨晚遇害,我的确该负一些责任,我光顾着寻找义父的遗体,没有安排护院的人,自己也没有再做巡查,给凶手可趁之机。”
孙龙停笔,“老赵也太偷懒,给四十个干儿子随便起名,这谁能记得住啊。”
“我再慢点。”胡桂猛道,沉吟片刻,继续道:“我的确比较可疑,至于是不是‘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