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
刘院长紧随其后,笑道:“在钠钾坡上杀了个七进七出。”
三国的典故再次引起轻轻的笑声,让会议室里一片融洽和谐,同时也证明了学者这种东西,笑点确实够低了。没办法,学术段子毕竟是有点门槛的,又缺乏专精于此的段子手,不像是股市段子,一天听上百八十个,很容易就提高了笑点。
不等杨锐有所反应,蔡教授接着说道:“最让我佩服的……”
他郑重且加重音的,用了“佩服”两个字,稍停,又重新说道:“杨锐,你最让我佩服的,是能且愿意自筹资金做研究,我本以为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竟然让你给做成了,你这是猛虎下山啊。”
杨锐摸着脑袋笑道:“侥幸。”
“确实侥幸。”蔡教授这一次把表情放严肃了,道:“这一次是让你给做成了,咱们自然可以笑呵呵的回忆一下过程,但你就没想过,自己做失败了会怎么样?”
会议室里重新陷入了沉默。
混日子的科研可以很轻松,渴望成功的科研却可以变的很残酷。
某些时候,向着成功奔跑,意味着进入残酷到令人无力的世界。
而最普遍的残酷,就是科研经费的残酷。
没有科研经费是做不了科研的,这一点,经历了一穷二白的新中国的科研人员们,心里都清楚。当然,在政府的宣传中,的确是有一些科研人员,用很少的经费,做出了很大的成果,但那就像是彩票中奖一样,在全国范围内是有可能的,却永远是无法保证的。
10年前,北大的陶其敏教授,之所以在自己身上试打了中国第一支乙肝疫苗,无非是弄不到几十万一只的大猩猩。而之所以需要试打,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出了乙肝疫苗,只需要最后一步的试验,就能制造出当时中国最需要的疫苗。
然而,他们终究没有得到那只大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