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流失严重，恶性循环之下，土地飞速沙漠化。明初朱元璋命令在这些地方搞军屯，是为了恢复粮食生产，符合当时的国家环境。可是如今早不是洪武年，西北地区大片土地荒芜，已经不是靠开垦能解决的问题。

再说九边常年处于战争状态，让人在这里搞军屯，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也没人愿意来。连军户都可以逃亡，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不跑？开法之所以废除，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军屯根本没法弄。

军屯搞不了，只能向民间寻求支持。像辽东的军粮主要依赖山东海运一样，山西这边的军粮，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向民间要粮。

山西倒不是没有粮食，像张允龄这种大户手里，囤积着大笔粮秣。只不过他们会把粮食价格一路推高，让自己的粮食增值若干倍，把粮食换成银子铸成银球存在地窖里，而不是保证边关的物资供应。

平心而论，范进也不认为士绅商人有义务为了边军自己蒙受损失，这个义务是朝廷的。所以要做的是朝廷去督促他们完成这个他们自己不愿意做的工作，这也是新法的意义所在。

“把土地丈量清楚，黄册建立清晰明确，让官府知道谁该承担多少税、多少役。再朝大户们收些钱粮，保证仓库里有足够的物资储备。他们不想降价，官府来降价，保证手里的物资能把物价砸下去，撑破大户的肚子也拿不下来。马腾士饱，让边军吃饱肚子没有后顾之忧，不用靠老婆出来卖，能吃饱肚子，这样的兵事才有意义。起什么操练三军，或是清点兵数有用多了。说句实话，这些事我也不懂，将来交给戚金还有你父兄他们慢慢做是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孙吴之才，让我统帅千军，注定是要丧师误国的。所以这些事，让拿俸禄的人去做吧。我最大的理想是做个俸禄盗贼，自然是能清闲清闲一些。”

薛五扑哧一笑，“退思说得好听，你做这事可一点也不清闲。龙虎相争，你这头老虎要对的是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