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虏?俺答都死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因为俺答死了,我才担心。俺答的年纪大了,雄心壮志不似少年,得个册封,开开马市满意了。自从封贡之后,虽然每年也会进兵滋扰,但是总归还是有个度,不至于打成大仗,他自己也没了打大仗的心思。可是如今他一死,草原群龙无首,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头狼死了,总要诞生一头新的狼王。也许它是个无用之辈,族群会逐渐变得弱小,失去威胁。但也有可能诞生一头更强壮也更有野心的头狼。毕竟俺答年纪大了,他的继任者正在当打之年,想要建功立业在各部落内树立威名也是人之常情。尤其这些鞑虏不原,没读过圣贤书,不懂得做人的道理,获取威望的方式是炫耀武功。于北虏来说,要想获取武功最直接的方式是对原打抢。所以俺答死后,局势会死前更危险。”
张舜卿皱起眉毛,“退思所言颇有道理。但是北虏才刚吃了几天饱饭忘了自己姓什么?他们要敢寇边,朝廷会关闭马市,到时候边塞贸易断绝,饿也把他们饿死。”
范进摇头道:“这样想太一厢情愿了。马市这么多年没有,北虏照样活蹦乱跳,关了马市北虏确实不方便,但是指望把他们饿死也不可能。算两下大打出手,也不等于马市不会开。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时候为了保证马市畅通,北虏反倒更要打仗。如果没有庚戌之变,先帝时想封贡俺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交易这种事,很多时候确实要建立在武力的基础之,对我们双方都如此。北虏换了新主,也需要炫耀一下武力来给朝廷个下马威,保证自己的待遇不下降。所以从正常角度看,怎么也是要打几下,彼此向对方证明,自己是有资格坐在谈判桌前的对象,否则生意怎么做。”
张舜卿沉默了,她熟读经史自然知道范进所言不虚,与原王朝不同,这些草原弯弓射雕的男儿崇尚武力,信奉强权。谁能带他们去烧杀抢掠,谁是草原的英雄,更能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