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把密章朝张诚面前一推，后者连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看！”

“朕让你看的，怕什么？让你看看，不必推辞。张师傅啊，不愧是天下有数的聪明人物，这三条都说在了妙处。大明柱石，朕之舟楫……已经这把年纪了，还是为朕的江山操劳，朕的心里很是不落忍。你回头去问问，辽东今年的人参进来没有？让他们拣好辽参五支送到张师傅府，给朕的恩师补养身体。”

“奴婢遵旨。”

张诚应承着，心里却在犯疑。这两年时间天子对张居正的恩赐从未断，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太后的意思，天子只是执行人，像是这次这么主动的提出赏赐，态度又是如此诚恳的时候却是极为罕见。

答案显然只能在奏章寻找，张诚的目光在密章迅速扫过，对于天子的态度也渐渐理解，这三条建议归根到底最得利的人还是皇帝。

万历此时已经忍不住说道：“范爱卿次进宫时跟朕说过，他在元做的事最为在意的是一条，平民愤。要让百姓感觉衙门时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这样即便他们被人欺负了，也只会恨某个人，不会恨朝廷，更不会怪朕。按照范卿家的说法，一定要让百姓相信官府，相信衙门，换句话说，是要争人心。”

当日范进进宫画像时的说法属于建议性质，现在万历对张诚，有些教训的意味。毕竟眼下的他在宫里能教训的也是一帮太监宫女，这些人除了唯唯诺诺别的反应也没有。初时或许会感觉暗爽，时间一长，也乏味无趣，提不起什么兴头。在这些人里，张诚算是较有脑子，也在内书房读过书的，属于太监里的知识分子，教训起来也格外有成感。

“朕看前朝旧事，武庙时刘家兄弟造反，最后要惊动边军才能解决。究其根本，不过些养马的再加农夫，差点成了气候。皇祖父时，李福达在民间传教，连武定侯都被牵扯进去。那些人没有显赫功名，才学也不及地方官吏，怎么能让那些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