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今天母后还特意提呢。自打有了这个,宫里每年炭毒的都少了好多,与牛痘方一样,都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不能因为范卿家不居功真的不记得。”
张诚道:“先有圣君后有贤臣,只因为有陛下这样的明主在,才会有范进的出身。他年纪轻轻高官厚禄,都是陛下赏的,立功报效也是应该的事。再说这两件事,他自己也很赚了些钱,京里卖煤炉烟囱的店面,不少都是他家里人干的。去年罢内织染局,改用缎为采办,他家里怕是二十年都不愁绸缎用了。”
万历瞪他一眼道:“你又不是言官,别总盯着别人!刚回来几天又放肆,该罚!范卿家此番回京述职,接着要成亲,你去选一堂用家具送到张师傅府,说是朕的贺礼。另外,借全套銮驾给张师傅摆场面,你负责调度,哪要是出了漏子,你滚到西北监军去,别在朕的面前添堵!”
“奴婢遵旨!”
张诚虽然挨骂,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半点后悔或是恐惧,他心头雪亮天子根本没生气。这位少年皇帝如果生气,也不会是这么点动静。这两年来张居正的教导,加范进定期送的连环画与书籍,于皇帝的培养方面还是有很大裨益。本喜欢玩心机的天子,城府同龄人要深厚得多,表现出来得喜怒与其内心想法未必是一回事。
皇帝想要人,想要完全忠于自己的人。在万历五年,他和张居正配合,认为玩了一手很出色得把戏,得到了一批自己的门生子弟。但是到了现在,皇帝对这些人是否跟自己一条心又有疑虑。像范进与张家的婚姻,他心里未必满意一样。
最近一些言官对于范进的弹劾,皇帝不加处置,表面是自己不亲政,实际是要给范进一些警告,让他知道自己傍了张家也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能作多少事,或是立多少功都是次要的,皇帝最看重的还是忠心。虽然天子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对范进失去圣眷,可是也不会像表面看去那么亲厚。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