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强的韬晦之道，他皱眉道：

“凤磐，退思还要在元做县令，你让他去扬州……怕是走不成吧？”

“老伯还记得前几天吏部的那奏章么？为了保证官员安于本位，方面官一律在地方任满六年，才能考虑升转。这其实是为了推行考成法，给官员加的一道紧箍咒，江陵相公对这个法子很满意，却又压住不批，您想是为何？六年……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年？真要是范进在元待满六年，只怕张大小姐第一个不答应。所以他绝对不会六年才转，等到明年进京铨叙的时候，便可以把他留在京里了，以他五品前程保个郎，再往盐道派，给个御史小了，说不定还能当个运司。”

他哈哈一笑，

“老伯，我这门生听说在元人称白面包青天，这样的人不放到扬州那等地方，不是亏负了他的清名？咱们要是不保，说不定张江陵还要见怪呢！”他停顿片刻，又道：“老伯，范进在元拳打脚踢，已经很是有了些模样。昔日我观江陵之法，一如虎狼之药，当时固然有效，后患却是无穷。如今范进在地方，以温补之法配合虎狼之方调剂，新法之行，已经难以找到破绽。老人家试想，如果让范进在地方真待满六年，江陵之术一成，谁还能动的了？”

马自强点点头，“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张江陵乃是当世少有之才，稍有差池被他看出破绽，仔细前功尽弃，反目成仇。”

“小侄理会得。”

宫。

李彩莲与太后堂妹坐在一起，万历皇帝皱着眉头，小脸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姨母问道：“皇姨，那些盐商真有那么阔？”

“那还能有假?臣在宫外听多了盐商富贵的故事，内或有夸大，但大多数却都是真的，那些人富王侯，在地方遮奢无，家金银珍藏，怕是宫亦相差无几。”

自从一记事被穷字管束的皇帝，对于财富有着莫名地渴望，其贪婪程度与其说是皇帝，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