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牧民官?”
“牧民如牧羊。如果只用牧羊犬,那当然轻松了,自己找个地方一躺是了。可是日久天长,羊只认牧羊犬,认不得牧羊人,因为两下离得太远了。乃至把牧羊犬做的坏事欺负自己的仇恨,也记到牧羊人头,牧羊人没有惩罚牧羊犬,背这个锅也应该。照这么发展下去,官很难管住民。要想让百姓认同官府,首先是要让他们离得足够近。百姓能看到自己的父母官,能让父母官为自己做主争利益,自然会认同他。哪怕最后真吃了亏,也认了。毕竟百姓还是好哄的,只要肯用心,能哄住。这次冯邦宁在江宁的行为,按说千刀万剐百姓才能解恨,可是只打了几板子,不疼不痒,老百姓也满意了,原因在于此。”
“退思,所以你你这次要求罢内织染局,改为官督商办,是为了让百姓满意?我承认,这样确实于商贾及百姓有利,于万岁而言也未必是坏事。可是这样一来,可知要得罪多少宦官?毕竟他们都指望着内织染局发财。你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让这些人不记恨你?为了一二商贾,得罪官内侍,你这样做于国确实有益,但对你自己,只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闯祸精,要想让我支持你的主张,给我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范进点点头,随即答道:“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两个字:公道。老百姓要公道,商人也要公道!这次查抄黄恩厚,不算报效朝廷,他自己这些年积累私财达六十八万两有,这还没算他在老家盖的房子,以及在家乡追赃的进一步结果。这些钱不管是河工还是漕运款,说到底都是民脂民膏。江宁的商贾被他迫害的事更是不胜枚举!他们心里如何不怨?万岁花了钱,百姓不高兴,这样的衙门,还有什么设立的意义?至于宦官能得到什么利益,小侄说不好,但是小侄可以给天子带来利益,宦官为天子家奴,主人家有了利益,做奴婢的吃点亏也是应当。”
张居正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