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枷号期间死掉,不算亲民官的过错。这种没有功名又没有势力的泼皮,根本没人为他们出头说话,死也就死了。
十几个喇虎就这么生生枷死在上元县衙门以外,于整个江宁的城狐社鼠而言,都是个极大震慑。平日里在街面上极有面子的大泼皮,开始向江宁县逃。一些小团体或是收拾细软跑路,或是联络着凤鸣歧,商量着受招安的事。
对范进来说,这件事最大好处不是说搞定了多少小帮派,把那些社会力量变为官府爪牙,而是通过这次与冯邦宁的冲突,彻底把上元县内士绅阶层拉拢到了自己身边。冯邦宁这个万人恨已经两次在范进手下吃亏,对于江宁士绅来说,范进俨然就是他们的希望,江宁的救星。固然这救星只有在恶魔存在时才有用处,但就当下而言,也是最佳合作伙伴。
考虑到冯保的态度,公开站出来帮冯保对抗冯邦宁的胆量未必有,但是在范进施政时给予配合,总没有什么问题。士绅作为皇朝统制的基础力量,在乡间的影响力甚至比官府还大。百姓不相信官府和相信士绅的事,也丝毫不奇怪。
明朝的公信力一直是个很大问题,衙门在很多时候,还不如土匪山寨令人信服。行政命令的僵硬,执行手段的简单粗暴,都让衙门和百姓的关系变得紧张、疏离甚至可能是敌对。老百姓对官府充满不信任,对官府的命令不吝以最大恶意解读,官府想要做点什么事,往往都得靠乡绅才做的成。吏不下乡原则背后,其实也是有着现实考量。
通常而言,士绅和官府是个有限度合作关系,有些事上会合作,或者叫狼狈为奸。但是在有些时候,当士绅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们又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和声望发动民众跟官府对抗,官府只能谈判、妥协,彼此让步。如果一个县令被大多数乡绅抵制,就证明做的太失败,只能丢官,搞不好还会丢命。
现在整个上元士绅站在范进一边,上元县的公事就好办理,衙门里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