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慢慢涨红,却是说不出话来。张嗣修则扬扬得意道:“在商言商,一切都是靠银子说话,拿不出银子少吹大气,走,我们到船上拿银子去。”
于张嗣修而言,倒谈不到怕一个藩王世子,或者说他现在的年龄和阅历,也不大会怕某个人。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总是懂的。长沙一半城池都是吉王府的地盘,真和世子彻底闹僵,眼前肯定吃亏。
只要进了京,或是到了武昌府有了巡抚标营,都可以把这么个土鳖藩王加世子随便收拾。再者说来,自己人实际没吃亏,那大汉倒是实打实残废了,张嗣修不管多纨绔,也总归是个讲理的人,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借题发挥的必要,也想着收势落蓬。
归根到底,张嗣修骄横归骄横,脑子并不糊涂。眼下手头确实没有太多能打的,发生肢体冲突肯定要吃眼前亏,万一遇到个混世魔王一样的世子,怕是要吃大苦头。自己倒是没关系,但是为了保证家人安全,还是想要早离是非之地。
范进却道:“二公子且慢,那两幅宝贝,想必就是颜鲁公的真迹,以及那部宋版书了。不知可否让在下看一看,也开开眼界?”
他说话时,手上还持着刀,样子很有些不雅,张嗣修眉头略皱,“范兄要看倒也无甚不妥,但这里不是地方,回到船上再看不迟。”
那少年却趴在张嗣修耳边又说了几句,张嗣修沉吟一阵,朝宋掌柜道:“宋掌柜,还请你打开让我们看一看也好。”
宋掌柜看看黑胖子,这时那残废的大汉已经被另一个大汉搀扶出去,在其援兵到来前,倒是比较安全。
宋掌柜喊来一个大伙计,先把一个包袱放下,解开第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把一卷已经发黄陈旧的黄麻纸铺平在柜台上。
地上一只断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作为优雅生活代表的读书人,现在没几个人有心情去看什么宝贝。只有范进混如无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