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县试的。可见,这个塾师在县试押题上,还是有点道行。这也是他能在大范庄直坐馆的原因,否则膏火之费,也不是那么好赚。
刚进入村口,路旁的田间就有人向他这边看,随即有人大喊起来“九叔!是九叔来了!”
随着话声,个赤了脚的中年汉子从田里拔出腿,费力地向范进跑过来。来人只穿着短衫,下面的裤腿掀到膝头,小腿上及赤足满是泥巴,脸色黑红,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模样是那种典型朴实憨厚的庄稼人。
范进的年龄比之小了许多,但是宗族之中的辈分,不是按岁数算的。把白胡子的老朽,要喊三岁孩子做爷叔也属寻常,范进恰好在范家辈分甚高,因此对大汉的称呼也坦然接受。
他后退两步,不让对方身上的泥碰到自己衣服,“是志高啊,你找我有事?不能等我散了学再说?”
“九叔,不是小侄找您,是族长找您。本来族长是打小侄跑到小范庄去请九叔,可是小侄想着,九叔总要来社学的,也省小侄点气力不是?您看看,今年的年成眼看要糟,地里实在是离不开人。”
范进深知,眼前这个名叫范志高的庄稼汉,是大范庄有名的多智之士,靠着他那憨厚模样可是没少坑人,谁要是信了他是老实人,最后定是自己倒霉。对方虽然满脸带笑,但范进的警惕心理并未因此而有所放松,他点头道:“出了什么事,族长要找我?事情很急么,不能等散学再说?”
“族长他老人家请您商议什么事,小侄哪里敢问?不过社学九叔就不必急着去了,这遭瘟的雨下,社学都塌了,怕是时间难以复学,您正好可以休息休息,让那些圣贤滚边去。圣贤哪里大的过族长?他老人家就在祠堂那边等,您还是赶快着过去,别让老人家等的太久。”
大明如今是典型的二元制社会,于城市里,衙门有绝对权威,到了乡下,则是宗族掌握切。族长在本族里的威风,甚至过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