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上的《蹴鞠行》左看右看,忽然笑了起来:“这诗好却是好,就是有些脂粉气,好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笔一样。尤其是最后这句‘愿君争取最前筹’,仿佛是有一份女儿家的心思再也遮掩不下,必须要喷薄出来,若是换了男子来写,就该是‘诸君争取最前筹’,改动了这一字,则气象大变,江湖成海矣!玉郎儿,拿笔来,待我改动了这字后送给那位白子,看他是如何说法?”说着轻笑起来,接过笔改过了这一字,玉郎儿拿了递出笼帐,自有人送去公子因奇和白栋那边。这位白子也来看他与范进的蹴鞠赛,徐公却是知道的。
这会儿蹴鞠赛已经开始,白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暗中与后世足球赛做个比较,孟夫子接过徐公改过的诗看了眼,顿时笑起来:“白子,徐公在笑你有脂粉气呢。呵呵,却不知这才是最好笑的事情,临淄有哪个不知他那一身的脂粉气?”
蹴鞠比赛看得白栋很失望,双方都是七人,除去守门笼的一个,就是十二个人捉对厮杀,每名队员的脚下功夫是不错,能把蹴鞠玩的眼花缭乱,可惜没有位置、没有像样的配合,场下更没有教练员安排战术,靠得就是像美式橄榄球那样带球冲撞。有时冲撞激烈了,十几人围在一起,真就是靠运气进球了,这也叫比赛?
“那个肉螺徐公说我有脂粉气?拿来我看。”
白栋也没心情看这种低水平的比赛了,接过徐公修过的诗看了下,心中却是一愣,此人有才啊?
这诗是唐代女诗人鱼玄机的《打球作》,本来是写唐代的马球运动,被他拿来略做修改,便成了描写蹴鞠的诗。
鱼玄机虽然是个了不起的才女,却毕竟是个女人,最后这句‘愿君争取最前筹’,虽然不是对哪个男人撒娇。却当真是带了几分脂粉气,看得出心胸不够,如今被徐公将‘愿君’改成了‘诸君’,只是动了一字。却顿时天地辽阔、江湖成海,无形中将整首诗都提升了一个档次。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