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栋猜错了。苦酒温柔地拒绝了他:“先生,苦酒还会每天送豆花来,因为草儿和老夫人都爱吃、因为苦酒每天都想远远的望着先生。先生不要说话好吗?哪怕你要说的话语是苦酒最爱听到的。苦酒不要怜惜,哪怕只有一丝丝也不要;苦酒可以不做先生的结发妻子,却要做一个让白家全族、让先生、让那些贵族看重的女人,先生身旁的女人都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擅长唱诗的女孩在经历了疯狂的爱情冲动期后,以惊人的速度成熟起来,突然的好像人生初~潮;她居然能表情平静的用诗一样的语言来拒绝或者说是劝慰白栋......
被教育了。
白栋默然半晌,然后深深地凝视着苦酒,他眼中那个让人怜惜的、值得爱的弱女子居然变得渊深如海,他可能需要潜入到一万米深处,才能找到那火山般狂热的爱了。
她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这些话可是代表了一个穿越者的勇气和态度,但她居然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如此温柔、如此拨动人心......
白栋忽然感觉全身发热,很想把这个女孩用力拥入怀中,狠狠的揉成碎片;一个古代女孩,居然让他有了初恋的感觉?
吃惊、惊喜、喜不自胜,苦酒柔软而果决的一番话,胜过了人间无数。白栋恍然有了一种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她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一时无语凝噎,胸中荡气回肠,那是酸酸,甜甜,痒痒的感觉。
苦酒走了,提着她用来装豆花的大木桶。她还要去官道等待那些陌生的马车,然后像老熟人一样与人搭讪,只为恳请带她一路,这可能需要一个时辰,也可能需要两三个时辰。
白栋并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吩咐白迟为她准备一辆马车,因为苦酒一定会拒绝的。她已经不是苦酒了,她会变成一杯味道最多变,却最适合自己的鸡尾酒。在两千年前的老秦国、在如此一个苦寒之地,让他未饮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