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连怎么会介意?这就是个苦曰子过惯了的人,在魏国流浪时,多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曰子,哪怕是做了秦国国君,也要力求节简,以为全国表率,偷偷摸摸做了顶新军帐,结果还是便宜了白栋。这碗冰镇酸梅汤儿子和白栋都喝过,还省去验毒的麻烦呢,接过来一饮而尽,大声叫好,瞪起眼睛追问白栋是如何做的,能不能再来一碗,太少了,这可治不得病。
明明就是嘴馋,装什么病号?再要喝真没有了。这时代不是没有梅子,可这东西又不是主粮,大军之中能携带多少?饴糖更是最最珍贵的东西,比齐国细盐还要贵了百倍,就白栋弄到的这半块估计也是从少梁城弄出来的,还得感谢人家公叔痤。老秦国穷啊,魏惠王成天吃糖都没问题,赢连要是天天吃,立刻就会有国之忠臣死谏骂君,这可不是宋明士大夫的专利,从商朝那会儿就有不少这类臣子,都想拿脑袋换一个流芳千古。
史官立即记上了一笔--‘王九年,君上饮梅汤,喜之。’
写就写吧,他还要大声朗读出来,以示绝无偏私。读完后,放下刀笔书简,摘去头冠,躬身伏地朗声言道‘君上唯素,向来为国众敬焉,今喜口腹之物,臣为大秦忧。’”
文武群臣估计是看惯听惯了,也不觉奇怪,白栋都听傻了,难道战国时期的史官都是这脾气?国君喝个酸梅汤而已,你也要批评领~导一通?
赢连似乎都被史官蹂~躏惯了,连理都没理那货,只是盯着白栋问:“白大夫这次救了寡人姓命,功在大秦,寡人必要大加封赏。只是听景监回禀白大夫有梦中奇遇,寡人十分好奇,你的老师是谁,现在可以说了麽?”说着还冲白栋挤挤眼睛。
白栋顿时心领神会,赢老头儿人不错,这是要大大抬举自己了。屹石村白族毕竟只是白氏旁枝,出身差了些,就得靠师门荣光,这个时代毕竟是贵族士大夫的天下,识文断字固然是士子明证,没有个显赫的师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