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渊复又拆了几封密信查阅,一路回到使团下榻的驿馆,天色已经微明。
下了车,纪浩渊就直奔纪红纱所住的院子,人还没到远远的已经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动和女子尖锐刺耳的叫嚷声。
纪浩渊听到,胸口一闷,勉强压抑了好久的怒气终于一股脑儿全冲了上来。
“王爷!”守在院子里的婢女急忙上前行礼。
“全都下去,退到院外守着!”纪浩渊颔首,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他向来温文尔雅,这般阴沉着脸就已经是动怒的表现,婢女们不敢忤逆,纷纷垂首退了下去。
纪浩渊举步上前推开房门,一脚刚刚跨进门槛,迎面就是一个青瓷的茶杯劈头砸了过来。
他没让,只就轻描淡写的衣袖一拂。
那茶杯从他袖下一过,登时转了个方向,直向着站在多宝格前狂摔烂砸的纪红纱飞去。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的碎响,在纪红纱只套着袜子的脚尖前面寸许炸开。
纪红纱的脸色刷的一白,手上端着个举过头顶的大花瓶僵在那里,再不敢移动分毫。
“放下!”纪浩渊道。
纪红纱回过神来,眼神一厉,哼了一声就要把手里花屏往下砸。
“我说叫你放下!”纪浩渊重复,语气虽然平淡,却是不怒而威。
他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化,但是看着他平静如同井底深水一般俊逸的面孔,纪红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发冷,迟疑着大力把那花瓶放回了架子上。
“二哥!”她眼圈一红,想要奔过去,但脚下一触满地的碎瓷片就不敢动了,站在原地恨恨的一跺脚,“二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纪浩渊进门就没看她,径自踏着满地狼藉找了张凳子坐下,这时才是缓缓抬眸向她看去,冷着脸道,“帮你什么?你跟我,现在能活着在这间屋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