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合上了笔记，他说不出此时此刻他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他愤怒恐惧惊讶担忧，各种滋味一起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由得有些措手不及。

陆冬心里很明白都雪的感受，当他被小钰附体的时候，也经常莫名其妙地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苏醒过来，那个地方甚至是他从来都没到过的陌生地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那种恐慌不言而喻。

而且他那还仅仅是三个小时，甚至更短，就已经让他接近崩溃了，而都雪这一下子就消失了整整三天的记忆。

陆冬合上了笔记本，他不知道都雪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发挥想象，进行合理的脑补。

陆冬闭上眼睛，想象着都雪是怎样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写完这些文字，又得趁着冯绍没有回来，大概很小心地把笔记本藏在了这本《中国植物大全》里。

之后呢，当冯绍回来她又要如何面对，冯绍会不会发现她已经苏醒过来了，会不会发觉眼前的女人又不是他深爱的栾淇了，他会不会再次疯狂地揪住她的头发，会不会再次在她身上实施可怕的仪式？

陆冬都无法从笔记里得到答案了，笔记就写到这里，结束。

陆冬拿着笔记本走出图书馆，他心里的疑问并没有因为这本笔记的出现而减少，反倒是变得更多了。

陆冬在大脑里反复回想着和都雪相处时候的情形，她确实有些不对劲，说话颠三倒四，神经兮兮，但是还算有逻辑，并她都是以都雪这个名字自居的。

但当时确实有几个细节让陆冬有所怀疑，比如当时都雪说她和冯绍郎才女貌，冯绍他不清楚，都雪他却见过，陆冬当时就觉得，都雪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生，看不出什么特别，并不会让人一下子觉得很优秀，会艳羡，现在看来，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也许当时说出这话的并不是都雪，而是栾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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