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它们仍旧聚集在远处,变成了的一堵直达天际的灰墙。
在灰墙环绕的中间,月光和星光洒下的地方,有一颗扭曲的树木。树木没有一片叶子,向四周张开的树枝就是它的树冠。无数干枯的藤蔓互相缠绕,就像是冬天挤在巢穴中睡觉的群蛇,组成它的树皮和树干。在树根附近有一个树洞,那里就是巫师的住所。
一头白色的狼站在树洞旁边,像哨兵一样不断徘徊。它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另一只是黄色的,正直勾勾地注视着克里一行人。它的喉咙发出沉闷的低吼,在警告来者不要轻举妄动。
西格尔感到不安,他觉得有种奇怪的瘙痒感,仿佛有只又湿又黏的蚯蚓藏在他的汗毛中间,沿着脖子后面慢慢往上爬。西格尔抹了一把,发现手心中只是自己的汗水。他隐约听到周围传来轻轻的嘲笑声,不像是人,更像是动物的声音。
克里走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一个还在渗血的袋子,里面是青足蛇的心脏和毒腺——以及一些顺带抽出来的不知名的内脏。他像个得胜的将军,更准确地说像是个要在父母面前夸耀成功的孩子,昂首阔步的行走着。直到他走到那头白色的狼面前,然后躬身行礼。
白狼全身的皮肉扭动着,膨胀着,然后变成了人形。一个把渔网包裹的树叶做袍子,身上又脏又乱,蓬头垢面的男人歪着头看着克里。他伸出手来,指甲又黑又长,就像是动物的爪子。克里把渗血的袋子放在他手上,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干的不错吧?”
“易形者!”西格尔心中惊讶。荒野易形者可不多见,据说他们能千变万化,每一个都法力高强。
那巫师打开袋子,先把鹰钩鼻子伸进去使劲闻闻,然后又瞪大了眼睛往里瞧。西格尔一度担心巫师的弯鼻头会不会被染红,眼珠又会不会从眼眶里滚出来。那人砸吧砸吧嘴,从仅剩的几颗黄牙中蹦出一句话:“不错,是这东西!”
巫师把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