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江澈心说你他妈的竟然能想到是我绑架他们?一直都被误以为是好人,突然一天竟然也会被误以为是坏人……我也是服了。
老彪转头向前走了几步,似乎突然感觉有些乏力,弯腰伸手先摸了一下,然后就近在一个水泥墩子上坐了下来。
嫂子一手鸥妹、一手船娃走向他。
站在他身前,问说:“听说咱那边出大事了,人都……”
“嗯”,胡彪碇仰起头,有些无力地回答:“关的关,没的没,路也断了。”
然后偏头看了看狗海他们,老彪又说道:“咱剩下的钱就你手里那些了,梅子,我想着,还得拿一些出来给兄弟们安家,谋生路……”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胡彪碇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跟妻子商量家里的钱物、用度。
嫂子神情愣了一下,跟着点头,“嗯,你当家,你说了算……”
然后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人没事就好。”
人没事,是指没有卷进那场大祸,没出事,但是老彪这些天整个已经憔悴得快不成人样了。嫂子站着,比他高,她伸了一下手,似乎想摸一下他的头脸,但是很快收了回来,局促地搁在衣摆下,摩搓着手指。
大概两人之间确实从没有过这样的表达,彪嫂说完刚才那句,就有些不自在,老彪仰头局促地笑了笑,“谢谢,梅子。”
又是一个破天荒的头一次。
“要死啊。”彪嫂躁起来骂道。
实在温情不下去了,嫂子自己缓和一下,两手各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背,说:“去你爹那。”
说完她自己默默侧过身,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没出声。
两个孩子有些紧张,但还是听话的走到老彪膝前,用两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船娃突然天真说:“你怎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