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抬头说:“大招哥,你变了。”
一旁的房间里,说话声隐约传出来。
江妈没有去喊江澈的二叔和小叔,当然也没有亲自上阵。她的酒量上了也没用,要知道褚涟漪曾经多年经营着盛海最大的股市地下黑市,而且只有靠酒精才能入睡。
江妈采取了温情攻势,亲热拉着褚涟漪的手,说体己话。
倒也不是全都假惺惺,江妈为人感性,心软,聊到褚涟漪的家庭情况,真个的,听着听着就泪眼婆娑。
而褚涟漪微醺之下,被带着动了感情,难免也出了些疏漏。
现在,褚涟漪其实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妈给江澈打电话。
明明应该很揪心的,可是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电话那头他的一惊一乍,还有,江妈竟然到处说宜家的坏话,她莫名地很想笑。
真的有趣,真好啊,褚涟漪觉得。
其实自从到了临州,到了宜家之后,褚涟漪就一直懒于与人交际,哪怕有事没办法,也只是应付,关于这一点,江澈之前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但是对于眼前江澈的家人,江妈、江爸,江澈的爷爷,甚至包括之后赶来,江澈的二婶她们,她都一样,一点这种无奈应付的感觉都没有。
人在什么时候可以确定自己在乎某件事,喜欢某个人?
当你不同于平常的自己,而且有热情,乐于那样去做。
像褚涟漪现在。
还有,像当初。
曾经,在那列去往南关省,送别的火车上,江澈好奇问过褚涟漪,“褚姐,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褚涟漪说:“不知道,可是我喜欢你,我知道。”
那些年的褚涟漪,习惯了做一个女强人,八面玲珑,强势沉稳。她满柜子都是大气华贵的衣服,符合身份,气势逼人,她也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