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身旁的郑忻峰突然冒了句脏话。
整个现场,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揪住一下。
跟郑忻峰在数秒之间一力展示多种情绪不同,这一笑给人的冲击感,不在内容,而在于,它太空洞,空洞得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具躯壳。
这个人大概是这样的,比如你有一天不见了,被外星人抓走了……你知道,没有人会发现,没有人会找你。
这个人大概是这样的……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存在。
她礼貌地说:“公安同志,你们好。”
两名公安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如同晨光的女孩,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杀人了。五年前。”
陆雪歌平静说。
她就说这么多,但是这一刻,在场的人仿佛都可以看到延伸的画面,画面里有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孩,工作,嫁人,生子,幸福而美好。
那好像是她,又不是她。
副导演扭头看江澈,江澈点头。
“卡,好,过。”
江澈走过去,把钟茵搀到一旁坐下,柔声问:“你还好吧?”
钟茵抬头看他,说:“李奥纳多,你好狠啊。”
…………
牢房里,穿着女囚衣服的陆雪歌靠坐在床头。
她在喃喃地讲着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一个叫做陆秋言的小女孩,她干净而美好,只是出身可怜,没有爸爸,有一个疯娘。
但是没关系,她穿旧衣服也漂亮。
她的勤劳而诚实的,她下地里拾稻穗,拾了好多……一篮子满满,再一篮子浅,这就够吃好久了,何况她偶尔还会在地里翻到一些被遗漏的番薯什么的。
没有人欺负她。
她病了,要动手术,让人揪心。还好,有好心人帮忙出了钱。这个世界真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