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至上海的梁士诒的姓名都被公之于众,但也不全部是真实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半信半疑。但就是这种云里雾里的效果,更加让他难以分辩,使清廷对他的猜忌越来越深。促他起身的圣旨不断来到,而且直隶的毅军开始向京城调动,这都是明确的信号。
革命党,革命党啊!他们在步步进逼,逼着他要么替朝廷实心卖命,要么与朝廷彻底决裂。但即使他想做曾胡左李,挥军与革命军死战,就能打消朝廷对他的疑虑吗?
且不说以四镇之兵,纵然有战斗力,也不过动摇武汉,取湖南已不易,想横扫南方十几省,有如痴人说梦。即使真的打胜了,又能如何,这就是用脚就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狡兔死,走狗烹,到时候,他要么一死,要么苟且偷生,担惊受怕地度过余生。而要与朝廷彻底决裂,自己现在能完全控制的只有四镇之兵,朝廷还有禁卫军,还有毅军,还有乱七八糟的巡防营。一旦火并起来,革命党驱虎吞狼之计就得逞了。
高啊,革命党哪位高人在设计这个连环局,从一开始便似乎预见到了事情发展的整个过程,一步一步,巧妙而又缜密地将他的路堵死,只给他留下了一条。
事到如今,只好先看列强各国对朝廷和革命军施压的结果,还有派至南方的谈和使者的收获了。
袁世凯抬头望向窗外,心中的忧虑越来越重。平津一带的革命党已经扬言要刺杀他,除掉革命的障碍,一举推翻满清。他对此不能不提高警惕,因为他知道,这些革命党人有不少亡命之徒,只要有一个任务,牺牲自己的性命是毫无所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