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他们取路上海,本打算在上海办一所学校,可资金不足。时日一多,连生活都成问题,不得不先谋生路,再求革命大业了。
“……当我八岁时,我父母把我卖给了一个地主。我苦干十年,分文未得,所取食物,仅可果腹……”姚洪业无聊地停下来,读着乞丐的告地状。
一个接一个的告地状,一个接一个的悲惨故事,那广告式的词句让人觉得他确实倒霉,而那些悲惨的事许多人一辈子也许都碰不上几件。他又走了几步,看着另一个悲惨的故事。
“乍到上海,老天开恩,有一好人娶我为妻。可是不久后我夫为匪盗所害,我一文不名,丝厂和棉纺厂更嫌我身体瘦弱而将我拒之门外。我只好流落街头,忍饥挨饿……”一个憔悴不堪的妇女坐在地状旁,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一个洋鬼子扔下几个铜板,这让姚洪业有些无地自容,赶紧避开了那妇女抬头注视的目光。
洋鬼子向前走,看着另一个地状,这人的叙述方法与其他人不同,状子的末尾写了一句既愤世嫉俗又乐天达观的格言:“多难之时的贫穷是那些有钱人买不到的。”
姚洪业听见女洋鬼子笑了,并扔下几个铜板。那矮小的男人满脸皱纹,却非常敏捷,用鹰爪般的手一把将那几个铜板抓住,塞进怀里。他与其他蹲在路边的人不同,不是将钱留在原地以激起过路人更多的同情和施舍,而是保证那几个钱不会被人偷去。真是个地道的务实主义者。
务实啊!姚洪业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里。回国前想得简单,但现在连肚皮也成了问题。眼看着便要各奔东西了。那满腔的雄心壮志呢,那如火般的革命热情呢?
“号外,号外!”报童大叫的声音响了起来,“琼州暴乱,复兴会起兵造反,拥兵上万,已攻下万宁县城……”
姚洪业猛地抬起头。被这突然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复兴会虽然成立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