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如同一座雕塑，一座石像，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眼神，没有呼吸，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又到天黑，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仿佛可以等到沧海桑田，日月变迁。

农历，十二月三十。

陆峥看着那道身影，颇为无奈的问道：“你等了多久？”

“十天十夜。”

辜鸿回答，脸上没有半点的怒意，反而露出了小孩子般的欣喜。

“你真的要和我打？”陆峥再次问道。

辜鸿点了点头。

“你会死的！”陆峥说道。

辜鸿淡然一笑，“我活腻了。”

过了今晚，他就是两百岁了，整整活了两百年，几乎是一个古代王朝的全部历史。

“时间还早，喝酒吗？”陆峥问道。

辜鸿本来想拒绝，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碰这些东西了，对他来说，凡人的食物，只会污染他的身体。

可是，这一次，辜鸿难得的点了点头，“好！”

陆峥开了瓶烈酒，自己灌了起来，同时抬手又扔了一瓶过去。

辜鸿接过来一看，脸色非常的尴尬。

因为，陆峥丢给他的酒是红星二锅头，几十块一瓶的平民货色。

“算了。”辜鸿无奈的笑了笑。

他并没有打开瓶盖，而是轻轻一掰，直接把瓶颈给掰断了，张口就灌下了一整瓶。

陆峥指了指悬崖的边缘，“坐下来聊聊？”

“好！”

辜鸿的话非常少，往往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哪怕是一句话，也会尽可能的缩短在五个字以内。

两人直接坐在了悬崖的边缘，稍微一动，就可能摔下万丈深渊。

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跟小孩子坐在高脚椅子上差不多，大不了挨点皮肉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