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深处的大海。岐山岛的海围已经缩回到岛上,海域上只有几盏大探照灯能照到,没有任何布防。这样的气候,最需要防范的就是自然。
顾朝晖两指推开山洞前的沉重石门,一行人鱼贯而入,终于可以躲避风雨。唐诗和其他的仆众习惯性地在这里等候,莫婉秋面无表情,带着顾朝晖向更深处的山洞走去。
山洞里潮湿阴冷,洞顶的吊灯被狂风吹得动摇西荡,撞在山壁上,如果不是灯上有防护罩,灯泡早就撞得粉碎。尽管风那么的,山洞里还是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一股发散不去的怨气一直盘旋在这里。也许是新鲜的海风灌进来吹醒了冤魂,山洞中传来细弱的呻吟声。
莫婉秋带着顾朝晖朝着更深的地下走去,地下的灯光不如地上那么明亮。凑着微弱的灯光,顾朝晖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双手被绑挂在架子上。
“杨白劳,你把真账本藏在哪里?”
这个人形的东西竟然睁开眼睛,看着来着,既不害怕也不求饶,老实巴交地说:“阁主,我没有背叛任何人,账本全部都烧掉了。”
莫婉秋皱着眉头,刺鼻的腐臭味道让她很不舒服:“是么?那你为什么要放一把火,伪造死亡?你以为假死就能逃脱得了本座的手掌心么?如果你真的没有背叛天涯海阁,赵少龙又为什么要把你的孩子都保护起来?”
走近了之后,顾朝晖才能看清这个人,但是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他脸上的所有五官都被割掉,但是留着一双眼睛,眼中每一个任何对着生的渴望,说不出是绝望还是太老实,他的头发有些发白,看上去都已经六十出头。这个人非常面生,顾朝晖很多年都没有回过天涯海阁,对于天涯海阁的人自然也很陌生。
杨白劳怪哼了一声,也许是想要苦笑,但是他的嘴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有人告诉我师傅死了。师傅都不能保全自己,我在天涯海阁中无足挂齿,又怎么可能全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