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拨郎鼓,好像一个战胜的武士向自己的奖杯热情招手。
诏哥儿把二毛从大毛身上扯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拨郎鼓递给他,又把他推到一边玩去了。二毛摇着拨郎鼓,大眼睛笑成一道缝,小嘴比月芽还弯几分。
接着,诏哥儿又扶起大毛,用两只小短胳膊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小声说:“大毛,小舅知道你是老实孩子,不象二毛那么奸诈,不哭了。”
大毛就象听懂诏哥儿的话一样,小脑袋蹭着诏哥儿薄弱的胸膛,又呵呵咧咧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他扁着小嘴,满脸委屈,扯着诏哥儿的衣袖,嘴里嘟嚷咿呀,好像在跟他的知心舅舅倾诉二毛的奸诈,又象在表决心,下次一定战胜二毛。
截止到现在,沈妍才看懂了,强烈的挫败感致使她阵阵眩晕,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都不想再起来了。孩子也有自己的世界,而他们这些大人都太自我了。
大毛二毛为争夺老程开战,两人刚打起来,老程就强行把他们拉开了。架打得不尽兴,他们的小心眼里都憋了一口气,发不出来,就比着赛地哭,直哭得昏天黑地。诏哥儿让他们接着把那场架打完,就等于正确疏导了他们的情绪。
这场架终于打到胜败已分,胜者胜得兴奋,败者败得悲壮。不管胜败如何,两个小家伙心中的火气都发泄出去了,笑的不用管,哭的也好哄了。
“黄精,给诏哥儿拿十吊钱。”沈妍觉得今晚这十吊钱花得很值,非常值。
诏哥儿笑脸开花,拍了拍大毛的小脸,说:“小舅睡觉去了,大毛你也赶紧睡吧!二毛,你也赶紧睡觉,别玩了,明天小舅陪你们玩一天。”
奶娘给大毛二毛擦洗干净,给他们喂奶,哄他们睡觉。沈妍在一旁看着,见他们都睡实了,才回房,走出房门,就看到老程站在院子里。
“光顾孩子了,都把父亲忽略了,父亲今晚过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