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汪仪凤比诏哥儿更疼爱几分。他想求得汪仪凤的原谅,这是他要悔过、想回归的第一步。
竹绿叹了口气,沉声说:“救你的人不是夫人,恐怕夫人不能再见你了。夫人是良善之人,她不恨你,可你做下的事……项家规矩严,她也身不由己。”
听说救他的人不是汪仪凤,而且汪仪凤也不想再见他,也不恨他,沈蕴的心好像沉进深渊。大哀莫过于心死,大恨又何尝不是呢?恨极了,就听之任之,不会再恨。连良善的母亲都对他恨到不想再恨,他究竟做过什么?错到了哪一步?
沈蕴饮泣哽咽,寻思半晌,才抽泣说:“我想认祖归宗,我想要爵位,也是想争口气,他和娘之间恨怨很深,我只能选择一个人,我也是身不由己。”
提到沈承荣,沈蕴以“他”代之,被礼孝困束,不敢直呼其名。对于这个父亲,他现在真正看透了,只是他看透得太晚了,又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少爷,别再说了,一说起来,连做奴才的人都不好受。”
沈蕴高声哽咽,重重点头,“不是娘救了我,是谁?”
“是我。”左琨推门进来,抖落一身清凉,搓着手说:“刚九月下旬,天就这么冷了,这还是京城附近,塞北和漠北肯定会更冷,听说都下雪了。我母后写信说西魏的西北部早下雪了,可与楚国交界的地方还跟夏天差不多。我估计今年大秦境内的雪肯定要比去年还大,还是花朝国好,四季如春,江东也不错。”
听到左琨一进来就叨念了一通闲话,沈蕴不但不象以前一样烦他,笑话他婆婆妈妈,还觉得很亲切。一想到救他的人是左琨,他心底涌起酸涩的暖流,患难见真情。只可惜属于他的真情太少了,原本也不少,但都被他无情挥霍了。
“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左琨走到沈蕴床前,叹气说:“程智,你是我在大秦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