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见到张春对粮食的痴迷就感到好笑。
这孩子对卖粮食的反感在云龙镇都出名了。当然,他要让所有的人都吃上肉,让所有的人都吃三餐也是出名了。
单这两条,就让很多泥腿子对张家十分向往。
不过张家养的人也确实太多了一点。这还包括顾明自己。
“顾先生,其实这几年交给朝廷的税不重,但租子重。百姓衣不遮体的关键是土地兼并。吴家今年吃了大亏。我们占了便宜,其实就是土地兼并,云龙镇不是没有自耕农,李家就有,但是都是家族子弟,受到家族控制,数量很少。大多数都是佃农。有些干脆就是长工,和我们差不多。收七成以上的租子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所以上村和下村的人才过得那么凄惨。我们只收五成的租子。但是算算,秀清爷爷一家也不过三千多斤粮食。好在他们家只有三口人。河南村的人每户大概五个人,三千斤粮食,算上夏粮,温饱而已。这还没交税,没有人生病,没有衣服穿。做到这些只能从嘴巴里省,怎么能不吃糠咽菜?上林村一家平均七口人,多的八口人。二十亩地,活命而已,要出什么事,生个病什么的的,就到了卖儿卖女的程度了。”
顾明听着张春的慢条斯理地计算。筛选稻种的妇女们都露出了凄凉的神色。丽质也在帮忙在筛子里捡秕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顾明叹了口气。
“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得骗着哄着那些老东西。因为这些人手中有各种力量。”张春笑着说:“竹皮上村的人都快饿死了,为什么不造反?你都饿死了还造什么反!好酒好肉吃着的家丁,一个人能够扫平竹皮上村,顾先生您信不?”
顾明不吭气。
“事实上,没有什么英雄,英雄是吃饭吃出来的,吃饱饭的狗熊也能把饥饿的英雄揍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顾明叹了口气:“所以大清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