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在我手边,但并没有拉我的手,只是低声叹息,若有似无的,他从来都是这样,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跟我说,让我去猜,猜得到算我聪明,猜不到算我活该。这几年来,我一直把这个当乐趣,每次他对我笑的时候,全世界都明亮了。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样真的很累,很累。一个人拼命的追赶,怎么都抵不过两个人相互靠近。
我小心翼翼地呼吸,假装睡着了,但绷不住眼泪泛滥,我暗暗警告自己不许哭,不许哭,凌寒啊凌寒,一定要绷住了,坚持住了。你剩下最后这点可怜的自尊,一定要攥紧了,一定要。
乔江林坐在我身边的那几分钟过得很慢,很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么煎熬。但当他在起身离开时,我又觉得,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太短暂了,这几分钟太短暂了。我听见他细细的脚步声走到门口,他的手触碰到门把,他准备要拉开门走了,他要走了。我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迫不及待地叫他的名字,他愣住了,站在门口,但并没有回头来看我。
“乔江林!”
我又喊了一次。
他还是没回头来看我。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窗帘紧闭的屋子里,只有暗暗的光线,卧室门被拉开了,乔江林就站在那一处的光亮里,我杵在一团黑暗里,我们彼此对峙着。
最终,他还是没回头,留下一句好好休息,然后阔步迈出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脚步声渐渐走远,脑海中恍然划过当初在酒店的瞬间,我们第一次亲密的时候,那个清晨他离开我,即将和叶子仪结婚。是的,我像那天早晨一样追出去,拉住站在门口的他,但我没像当初的凌寒那样傻呵呵地问,乔江林,你不要走好不好。
当初的凌寒,太傻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拽着他的胳膊。高档面料挣扎在手心里,全都是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