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不顺眼,一时不高兴她过门都一年多了,我还不叫她妈,其实她不知道,我背地里都叫她张寡妇、大屁股。二来,她觉得我这个赔钱货留在家里以后是要跟她儿子争家产的,说出来真是笑死人,我跟她儿子争什么?几亩地?两条牛?还有猪圈里的老母猪跟院子里的鸡鸭?
日子就这样过着,张寡妇一开始还算孝顺,把我奶奶哄得团团转,可我奶奶也不是傻子,发现这婆娘想敲探老人家有多少私房钱时,我奶奶就拉下脸了,张寡妇是怕我奶奶把钱分一丢丢给我,而我奶奶认为这婆娘是别有居心,两个人的关系渐渐恶劣起来,加上我奶奶上了年纪行动不便,我爸又是个纯粹的耙耳朵,张寡妇很快夺取了我家的一切大权,把我奶奶压得死死的。
十三岁那年,我奶奶得了老年痴呆,经常乱跑出去闯祸,人找上门赔钱,张寡妇便用家里栓牛的绳子把我奶奶栓在屋檐下的木头柱子上,像栓条狗似地。我奶奶吃喝拉撒全需要人照顾,张寡妇哪里肯?嫌脏,每次都是推给我爸去做,而我,从来不去,装作没看到。你别说我狼心狗肺,呵,我就是狼心狗肺,她害死了我妈,我恨她,她饿的吃屎的时候我偷偷给她馒头已经是怜悯。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九年义务教育,学校里只需要交点生活费,书本费我申请了贫困认定,不要钱,就一个月三十块钱的伙食费。那几年我拼命读书,为的就是冲出大山,倒不是想做凤凰,而是想逃离这个无情冷漠的家。
我以全市第十名的成绩考入县里的中学,可张寡妇不出钱给我读书,老师校长疼惜我是块读书的料子,以后必有大作为,几个老师私下凑了点钱给我叫高一一年的学费,人是好心,可张寡妇把人骂得头血淋头,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凌寒家有个泼辣的后妈,谁都别去惹。
张寡妇把老是给我筹集的学费拿去给她儿子买奶粉和衣裳,说我是个赔钱货,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