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学诗书的,不过寥寥百人而已,而这百人之中,其实又有猫腻,有一些学生其实只是挂名的,并没有亲身来学里,而是随着自己的爹跑去异地上任,混吃等死去了,只等科举到了,投在某个显贵门下,能得到举荐。
所以秦少游到了明经堂,放眼看去,到了的学生不过六七十人。
大家各自跪坐在案牍后,却是叽叽喳喳,一个个好奇地看着秦少游。
大家都知道,学里来了个厨子,来做诗学的助教,有人好奇,有人滋生不满,有人纯属就是来凑热闹。
秦少游到了讲经台,而后开始放东西,他没有带什么书,而是先抽出一根三尺长的戒尺,把戒尺一放,脸一板,然后道:“都点了卯么?”
点卯之事是胥吏负责的,在堂里早有个胥吏拿着花名册上前,道:“大人,已经点卯了。总计生员六十三人,实到六十二人。”
“还有一个呢?”
“那位……”
秦少游决定来个下马威:“说。”
“那是蔡州侯的世子,平时来得都会迟一些。”
秦少游皱眉道:“是么?学里没人管?”
“这……”
秦少游便也跪坐在案牍后,正襟危坐,抿着嘴道:“那就等吧。”
他不授课了,索性就在这里干等。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位蔡世子还是不见踪影。
不少生员都是烦躁了,有人禁不住道:“恩师,为何还不授课?”
“他不来,是他的事,于我们何干?”
“难道就这样干等下去?”
秦少游只是闭目,一声不吭。
一直到了天色将晚,万丈晚霞落了下来,霞光透过窗格,洒落在秦少游的侧脸上,秦少游才长身而起,道:“下课。”而后挟着戒尺,扬长而去。
一天下来,竟是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