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的鼓声,本还有闲情的刘推事,脸色微微一变。
鸣冤鼓已经足足几年没有被敲过了,几年之前敲响的时候,恰逢遭遇的是一桩牵涉十几条人命的灭门惨案,那件事曾轰动一时,当时的赤县县令就因为这个被监察御史指责为昏聩无能,从此仕途坎坷。
而现在,鼓声又响。
正在这时,有胥吏急报:“大人,有人自称是如春酒楼秦少游,状告有人谋夺家产,击鼓鸣冤……”
刘推事和周文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刘推事勃然大怒。
他还道是谁来鸣冤,原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书呆子跑来反告。
这里头,其实牵涉到了一个程序的问题,周文告秦少游,那是民事纠纷,所以只是小案,按权责,乃是刘推事来审,可是秦少游击鼓鸣冤,这就是大案,如此一来,刘推事就没有审判的资格了,必须得劳动县尊亲自过审,而且审判的地点也不可能在偏堂,而应去亲民堂。
除此之外,那秦少游背着的乃是一个钱财纠纷的小案,他虽是被告,可是眼下却因为这击鼓鸣冤的大案,瞬时化被动为主动,成了原告。
击鼓鸣冤的后果自不待言,一旦所告不实便是万劫不复。可是眼下对于刘推事来说,原本完全在自己掌控中的民事案,突然失去了掌控,实在让他不悦。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周文道:“此番击鼓,必定要惊动县尊,你既是被告之人,按规矩,也理当到堂下去侯审,不过不必怕,一个书呆子能翻出什么浪来,本官这就移步去亲民堂,先与县尊交涉。”
周文点点头,道:“假若这秦少游所告不实,理当如何?”
刘推事带着冷笑道:“所告不实,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周文的心里倒是踏实了,为了谋夺那块牌匾,周文密谋不是一天两天,对秦少游的秉性摸得很透,这就是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