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子、贝勒和近千名悍勇甲卫披上深色皮衣,偃旗息鼓散布于黄台吉周围,在金色霞光下遥望对岸飘扬数十面红黑战旗的义州新城。
登上山的黄台吉微微发喘,黑貂皮大衣下摆湿漉漉的沾满了枯草和霜花,大口大口的白雾从他泛青的双唇中间不断喷出。
好一阵调息之后,黄台吉接过十四弟多尔衮双手奉上的单筒望远镜,举到右眼前,细细观察对岸的义州新城。
肃立在黄台吉身后的两个恭谨侍从都是汉人,年老那位满脸沧桑、眼袋很大的文官叫范文程,身材较高体型健壮的武将,就是归降不到四个月被封为汉军镶蓝旗总兵官的尚可喜。
分散周边的贝子、贝勒和几位固山额真,纷纷举起单筒望远镜,此地距离对岸的义州新城直线距离三五公里,天高云淡视线很好,只是尚未结冰的鸭绿江在冉冉东升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有些晃眼,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义州新城上飘扬的战旗,能看清城头上装备精良的官兵,以及脑袋上的钢盔和身上银光闪闪的锁子甲。
“大汗快看,义州新城西北角城堡上方的平台上有人在看咱们!”位于黄台吉下方突兀岩石上的亲卫统领仰头禀报。
黄台吉从容不迫地笑道:“咱们看人家,就不许人家看咱们吗……咦?平台上那些东江军围着的圆筒怎么那么粗?还有个闪闪发亮的三脚架,不会是做大了的单筒望远镜吧?”
左侧的和硕贝勒阿敏仍然举着单筒望远镜,没听到有人回答黄台吉的询问,便瓮声瓮气地埋怨道:
“要是做大的单筒望远镜倒也没什么,不过是看得清楚些而已,我担心的是刚刚跑上城头的那位敌军将领手里端着的双筒望远镜,据这种双筒望远镜非常轻巧,能看清十几里外的马匹是公是母……”
“这种从未见过的利器早已出现在东江新军中,三天两头抵近海岸窥探的大明战船上都有这玩意儿,东江新军更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