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欢乐奔放的《赛马》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余音仍未散去,喝彩声响成一片,朱道临说声献丑了,便快速解下指尖胶布,佯装看不见嫂夫人嗔怪而又不舍的目光,嘿嘿一笑将八枚玳瑁指甲小心收好。
听得如痴如醉欲摆不能的远不止喜爱音律的嫂夫人一个,围聚两侧的十余名丫鬟下人均是满脸倾慕久久不愿离去,素来沉稳的赵训庭喝彩完毕,仰头喝下满满一杯茶,发出了“当浮一大白”的感慨,惊喜过后的应昌培则含笑注视朱道临的一举一动。
不想再卖弄的朱道临只好对左右仆人们问道:“午饭做好了吧?”
下人们这才记起没做午饭,惶恐不安地跑向后院,大户人家与日食两餐的平民家庭可不一样,每日三餐之外通常还得加个夜宵,若是家主兴致来了,或者有亲友登门,通常会摆下丰盛的酒宴,往往能从太阳下山前喝到半夜三更,若是遇到东林党那些无处不在的儒林名士风流才子聚会,不从当天午时喝到次日天亮绝不算完,还得请来著名青楼的大批名妓作陪才行。
几位小脸绯红的丫鬟扭身跑出几步又回来,小心翼翼地上来提起小炭炉上的铜壶下去添水,撤去茶桌上小蝶换上新的干果、酥饼、果脯等小吃,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可爱样子把朱道临给逗笑了。
“贤弟琴技超绝,所用之物亦不是凡品啊!这把筝恐怕要花去不少银子吧?”
应昌培转眼就露出了奸商本质,边上的爱妾和赵训庭对此尽管有些鄙视,但也非常好奇。
朱道临本想把古筝放入皮盒中,闻言只能停下,再次搬出无所不能的天枢阁,祭起将一元人民币换算成一两银子的法宝:
“此筝出自天枢阁制琴大师徐振高老先生之手,寻常人哪怕有再多银子也难得一见,小弟也是找到熟悉徐老先生的好友帮忙,几经辗转花去六万多两银子,才侥幸获得此筝。”
“徐老先生已年近耄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