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敦实面目淳朴的中年人连忙回礼,转过头悄悄吩咐自己女人快快去烧水泡茶,随后放心地邀请朱道临进屋歇息,三个孩子怯生生避开脸带微笑的朱道临,全都跑去伙房找妈妈了。
半刻钟后热茶端上,朱道临接过粗糙的海碗,毫不嫌弃地美美喝起来,完了接着刚才话题继续询问:“这么说,五年来老哥一家和隔壁的大哥一直留在这地方靠打石条维持生计?”
姓谢的石匠叹了口气,放下茶碗细细道来:“是啊!前几年还能打出些三尺长的石条,这两年就没了,这片地方方圆五里都是宣德年间为修葺金陵城墙开设的采石场,断断续续开采近百年,直到万历四十五年,因为要保幕府山的风水才停下。”
“我们这些祖祖辈辈只有石匠手艺,没田没地也没地方去,只能继续留在这检点挑剩下的石头敲敲打打换点钱。五年前,沿着江畔还有五十多户人家,几年来为了生计陆陆续续搬到城里做苦力了,剩下我们两家人还在孤零零留下,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这么说,周围几里都是县衙的公地了?”朱道临和气地询问。
石匠点点头:“都是公地,但全废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见衙门的人来看过一眼。”
朱道临再问:“难道没人买这些地吗?”
石匠惊讶地看着朱道临,就像看白痴一样:“这荒山野岭的,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坑坑洼洼山岗相连,出太阳能晒死人,下雨之后到处是一滩滩积水,泥巴都埋在一尺多厚的碎石下面,根本种不了粮食,距离城里又远,谁发疯了花冤枉钱到这买地?”
朱道临嘿嘿一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老哥,要是我愿意出钱买下这片地方,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道长不会是闲得没事干,故意来消遣我吧?”石匠侧过方脑袋不满地看着朱道临。
朱道临连忙解释:“不不!老哥千万别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