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他最怕人家戳他脊梁骨,怕人家说她卖孙女,又怕别人对连盼指手画脚。
虽说生活是自己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但连盼一个女孩子,连大爷还是见不得人家说自己孙女不好。
能堵住一点是一点,自己心里也好受一点。
“爷爷坚持要给,拿了两万块给我,我自己再加了三万块,一共凑了五万。”连盼跟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末了又强调道,“你一定要收下,后面的我再慢慢还给你。”
她没有解释这里面的细节,但严易心思通透,又岂会不明白老爷子的顾虑和连盼的想法?
小村庄里人多嘴杂,肯定是有人说闲话了。
没办法,名不正言不顺就是这样。
尤其是老人家,大概更看重这个。
他瞟了一眼桌面上的台历本,今天是1月18号,农历腊月初二,台历本上写着简单的吉凶:宜裁衣、嫁娶、订盟,忌开市、安床、动土。
自遇到连盼以后,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年底了,还有二十八天,今年就算过完了。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嗯了一声,“那就慢慢还吧。”
反正来日方长。
他给她的只会越来越多,最好一辈子也还不清,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换不清,永永远远纠缠在一起。
两人互道了晚安,在严易的要求之下,连盼不得已给他发了一张自己的自拍。
照片里她穿着粉绒绒的珊瑚绒睡衣,靠墙坐着,脸上挂着笑,眼角微微弯着,大约是因为只开了台灯,灯光不那么亮,只照得她脸上一半是亮的,另外一半稍稍暗一点,在脸上形成了一条模糊的分割线。
严易嘴唇凑近手机,轻轻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这才满足地合眼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严易破天荒买了一大堆东西回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