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蒙蒙的雨如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打在前玻璃上,视野因此变得模糊,他没开雨刷。
连盼瞪大了眼睛,生死时速之间,她下意识害怕起来,她从未见过严易这么不要命的时候。
他们所坐的车辆超过旁边一辆又一辆的座驾,连盼压根就看不清他是怎么避开的。
他是真疯了。
连盼颓然地松开了自己拉着车壁的手,任由自己在后座上被晃得东倒西歪。这样危险的事居然他也做了,如此莽撞、冲动,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他根本听不进她所说的,大概是对自己的车技过于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在这条以车辆拥挤繁多而闻名全国的高架上全身而退。
下雨天路滑,路面上的车辆普遍开得都很慢,只有严易这辆车是个例外。
他车技很好,即使飙到飞起,居然也真的没出什么事故,就这么一路飞下了高架。车子才刚刚驶进别墅山区的小路没多久,连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严易却猛然一个刹车,将车停下了。
连盼整个人被这猛然一停带身子前倾,额头“砰”的一下就撞在了前方驾驶座的靠背上。
虽然椅背外包了皮质是软的,但刚才的速度太快,这一下撞的不轻,连盼额头上霎时就起了一大块红印子,皮肤都鼓出来了,正在印堂中央。
她脑袋因此产生了短暂的眩晕,耳朵旁边嗡嗡作响。
连盼晃了好几下脑袋才勉强保持清醒,她抬头一看,却发现严易的情况似乎比她更糟糕——不知怎么回事,他此刻竟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严易!”
连盼当即爬过驾驶舱去拽他,可是他就那么趴着,任由她怎么拽也不动。
连盼慌乱下车,连忙跑到前面去拉驾驶座旁边的门,伸手拼命扯他——严易整个人只如同一个失去了生气的巨大人偶一样,缓缓沿着她的身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