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经意的,偶然的,无法预料的事情,都有可能把她带向一个惨烈的结局。
——她也可能出车祸,可能被抢劫、可能被……上一次已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他这辈子,已经无法再次承受至亲至爱之人的离去了。
他再也不是十七岁弱小无助的少年,如今他手掌巨大的商业帝国,完全有能力使她过得轻松自在,并且……安全。
病人费尽心思建造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但是他的暖宝宝却只想从这里面逃出去。
他在笔记本里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逐条分析——但说实话,他还没得出结论,连盼就进来了。
“我……”
在连盼湿漉漉的目光之下,他勉强张了张嘴,后面却没有再说话。
最近每天晚上,他都会头痛,睡也睡不着,偶尔睡着,半夜又会因为各种噩梦很而惊醒。
梦见父母血淋淋的样子,又梦见连盼蹲在浴缸里哭泣,拼命用刷子刷自己身体,最后甚至梦见……她离开了他。
医生有嘱咐过他,如果心情特别糟糕,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各种阴暗想法的时候,可以通过写日记的方式来排解。
这几天,他确实都有在记。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病历。
见他一直不肯开口,连盼干脆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笔记,直接摊到了书签线夹着的那一页。
非正式场合写字,笔记本上的字迹有些潦草,龙飞凤舞的。
他真的是在道歉,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反省。
一条一条,罗列自己的罪状。
第一、不该出尔反尔
已于12月14日向盼承诺不再过多干涉其朋友圈及生活,事后反悔,言而无信。
第二、不该将她锁在办公室
12月24日,怕她走掉,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