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拖着早已虚软无力的身子站起来，平视着霍北莛，苦涩的笑了一声，“霍北莛，一直以来，我都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拿你当最好的哥们儿，比跟威廉还要好……”

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强按下心里的难受，继续说：“人生难得有这么个知己，我从来不想跟你撕破脸，我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你形同陌路再也做不了朋友……”

缓缓重新抬头看着霍北莛，阮修宸的笑容苍白了许多。

他很少用这种正经的面孔、悲伤的眼神对谁说话，连霍北莛也是头一次见到。

看到这样的他，霍北莛有短暂的失神——

阮修宸叹息了一声，继续说：“我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如果我自身条件好一点，如果我不那么差劲，我会在喜欢上小菡的第一时间就跟你说，霍北莛，我要追你妹。”

“但我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我没有跟你们坦白的勇气……我比她大了足足九岁，她偶尔都会叫我大叔了，我哪里配得上她……”

说到这儿，阮修宸的笑容里染上了无奈，和痛心。

低下头，他深深呼吸，将心腔里那种痛楚狠狠压下，然后才望着书房外面的那一棵梧桐树，近乎自言自语一样，低低的倾诉。

“我知道，对于我喜欢小菡的事，你们一家人不会同意，甚至都不会谅解，你们一定觉得，我太没有自知之明，我太无耻，明明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喜欢上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呵，想想，如果我有妹妹，如果我知道她被三十岁的老男人纠缠，我也会气疯的……”

“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会有七情六欲，会喜欢上一个人，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比她大九岁，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爹妈在二十七年前生了我，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我也想年轻一些，我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