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气,一铲一铲地往筛网上抛着河沙。
虽然已经进入了深秋,天上也没有太阳,但是他汗流满面,光光的脑袋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像冒油似的,身上的囚服也全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头上还肿着青青的一团,那是昨天晚上被同宿舍的犯人打的,自从认识了“武哥”之后,他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几乎每天挨打,而且狱警每次将烟发下来,马上就被人抢了。
现在,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抽上烟了。
汉王山劳改农场关押的全是男犯,对于这些男犯而言,因为见不到一个女人,心里和生理都极度的压抑,这些压抑都只能靠香烟才能排解,就算是在外面从没抽过烟的男人,进了监狱之后,都会不知不觉地学会抽烟。
家里有钱的,每天就能多抽烟,多买一些好吃的。
家里没钱,就仅能靠自己的劳动补贴每天抽上两三根烟,这两三根烟都是警察统一发放的,因为他们的补贴都统一存放在警察那儿。
邓少武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身上的囚服干干净,脚上还穿着一双皮鞋,趾高气扬地在河坝里巡视着,监督犯人们的劳动。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手,这打手是个西川人,叫廖凯,长得膀阔腰圆,五大三粗,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棍棒。
“武哥好。”
“武哥好。”
邓少武走到哪儿,哪儿的犯人们都恭恭敬敬地给他弯腰问好,比警察还威风。这年头,只要有钱,走到哪儿都是大爷。
邓少武点着头,看见顺眼的亲信,就丢一根香烟给他,那人就连声道谢,然后廖凯给他点燃火,就美滋滋地抽起来。
河坝上也有警察在看管,但都是在远远的河岸上坐着躺着,吹牛聊天。
没一会儿,邓少武慢悠悠地走到了张耀东他们那组筛粗沙的犯人的面前。
“武哥好。”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