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安心?
云菀沁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汁,喂他嘴里:“沂嗣王是一等一的功臣,如今朝政初定,社稷还不稳,怎么好伤了君臣关系。再说了,如今只是把那名女眷送到慈宁宫陪伴太皇太后,又没定名分。”
“那为什么朕听着有些口是心非?”他喝了一口,轻拨开调羹。
“口是心非怎么了?”云菀沁眼儿一斜,倒也不否认,“朝廷不也是喜欢嘴巴一套,实则又一套么?”
他气笑,目光沉沉敛敛:“你要是个男身,在朝为官,绝对是个刁臣,朕一定得想法子弄死你。”正说着,只觉周身有些热,鼻翼和脊背甚至还渗出些汗,不禁心头一动,目光望向案上的汤,攒眉:“今天送的什么汤水?”
“怎么了?还不是福清宫厨房提前熬制的汤水,”云菀沁顺着他奇异的眼神将汤拿过来,要调羹一搅,冒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顿时明白了,前些日子,拓跋骏夫妇回了高家村一趟,顺便在龙鼎山上打了一回猎,重新过了把农户的瘾,猎回了几头鹿,岳五娘回来后,将鹿肉叫人腌晒成山珍,当成礼物送进了福清宫,又特意包扎几条鹿鞭,偷偷塞给云菀沁。
她想着他近来忙不停,这鹿鞭对肾虚劳损,腰膝酸痛有效,便叫人放在厨房,日后等他来了再熬汤,没想到今天厨房的人将这东西丢进去了。
今儿天气本就有几分燥,加上几口鹿鞭汤下肚,气血早就腾腾升了起来,这会儿见他热得厉害,她忙给他扇风,又给他解了领口:“还热不热?”
他将她在膝上抱紧了,低低:“光是扇风解不了这热。”
她鼻尖一烫,不知是不是贴得太紧,自己浑身也有些热了。这鹿鞭的厉害,她也不是不知道,原先在娘家,云玄昶毕竟年纪不算小了,那三名瘦马馆的妾室又年轻,怕驾驭不住,便叫莫开来备了些鹿鞭酒窖藏着,她鼻子灵得很,每次一进厨房,便能闻着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