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庄重沉着的声音,伴随着衙役们的让步声和低声敬称“郁相”。
云菀沁一动,循声望过去,郁文平官袍打扮,在随扈的伴随下跨步进来,环顾一周,眼光凝在许慕甄身上:“可,本官倒想问问,那洪女是许慕甄的爹妈还是祖父母?无亲无故,亦无血缘,便是报仇,也轮不到许慕甄!”说罢,头颈一转,望向几名衙役后轻装淡色的女子,唇角浮现出几许冷意:“所以,王妃提出的案例,根本不适用许慕甄杀人一案上。刑责,绝不能罢!”
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到底是宰相,一来便扭回了场面。官员们再次议论起来。
“郁相怎么也亲自下了衙门?”李侍郎忙叫人端椅子,颇有些一头汗,得,一件普通杀人案,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成了两边力量的角力。
郁文平朝秦王抱手,行了上下级的礼:“听说秦王近日对断狱诉讼的事很有兴趣,又得知今天来亲审万春花船上的杀人案,本官正好今早来刑部有些公务,便顺便来看看。”
顺便?正好?还真是太巧了。明摆着就是来督促秦王,不让这案子有任何被人左右的机会。施遥安手心一攥,不过若郁相来了,那还真是越发难了。
自家三爷因为与许慕甄的关系,根本不好说话,这郁文平却能打着公正执法的名号,说什么都是有理的,不会让许慕甄翻身。
待郁文平坐定,李侍郎望了一眼秦王,这才道:“郁相刚刚说的,正是下官考虑到的,王妃提出的案例,恐怕很难适用许慕甄身上。”
“那李大人便可以颁布判决结果了。”郁文平接过官员递来的茶,语气胜券在握。
李侍郎没曾多犹豫,手持堂木,正要拍板叫佐官念判决,云菀沁站起来:“慢着。”
于心不死。就看她还有什么能耐保住她那表哥。
郁文平手腕一松,茶杯哐啷一声,不轻不重摔在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