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着抹布呜呜起来。
蕊枝循着声一望,慢慢踱过去,蹲下身子,顺手拾起一根尖细的柴杆子,在她脸颊上慢慢地游弋着。
云菀霏瞳孔放大,呜呜声更大,却听这婢子打扮的女子哼了一声:
“若不是你,怎么会让三爷特意抱病奔波一趟!若三爷因为你犯了病——”
话音甫落,柴禾杆子坚硬的尖头略弯,像一把钩子,对着云菀霏娇嫩的皮肤,蹭蹭蹭的,在额头和左右腮帮子上重重戳去,原本光滑的脸颊立刻勾出十几条长达四五寸的可怖红印,皮肉翻起,鲜血直流,伤口很深,又是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看就知道,今后脸上爬满了蜈蚣。
云菀霏被尖利的杆头戳得惨叫连连,自知容貌毁了,又疼又气,昏死了过去。
初夏倒吸一口凉气,碧莹罪有应得,云菀霏就更是不值得同情,可看起来,这个蕊枝倒也不像个善茬儿,看她方才在秦王面前恭恭敬敬,谦逊柔顺,声音低细,转个身,秦王不在了,像是变了个人,还挺狠心的,见她丢了柴杆子,抛下毁了容、血流不止的云菀霏,与施遥安及兵甲出去了,初夏也来不及多想,先赶紧将屋内大姑娘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珠钗收在荷包里,一个不落下,又将扯烂了的衣裳全都抱进了灶房,生了团火,付之一炬。
*
宅子外,夏侯世廷将云菀沁裹得密不透风,一打帘子,抱上了马车,施遥安和蕊枝面面相觑一眼,和兵甲上了几匹马,默默跟在了后面几丈的距离。
“去杏园。”
男子一声令下,车夫扬鞭,朝京郊的无人村奔去。
云菀沁先前一闻到是合欢香就闭住了气,分量不算重,好歹能克制住体内的反应,就是头脑昏昏沉沉,现在马车腾腾的,把她震醒了一些,见仍被他抱得紧紧,两人贴得全无缝隙,又察觉到自己大氅里只穿着一件小衣,浑身的燥热感又席卷而来,知道那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