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朱红宫墙,森森屹立。
萃茗殿。
一名年约三十许的美妇人,身型苗条高挑,大眼高鼻,尖尖的下巴,轮廓浓艳深邃,比起中原女子温润的五官,更像北方女子,这会儿,身着暗天青色蹙金银丝暗花宫装,发髻宛如瀑布流水一般流淌于白皙的颈项边,正端坐于一张花梨木书桌前,抄写女则女戒。
“娘娘,要不先休息一下,吃两口粥再抄吧。”四名贴身宫女苦苦哀求。
手边显然已经抄好了一沓,起码有七八本,垒得像小山丘,美妇人依旧笔下如飞,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宫装美人,窗前练字,本来该是一副极美的画卷,美妇人面容憔悴疲惫,左颊上更有一条两寸来长的浅浅血印,还未收口,似是指甲痕,叫人触目心惊,时不时还咳两声。
身边的茶几上放着红木食盘,上面摆着白细嫩滑的粥食和一碟精致的开胃菜,都没了热气。
珠帘外。
章德海跨步进了殿,拱手:
“娘娘,三爷来看您了,您已经抄了三天,一颗米都没下肚子,中途只吃了几口水果,再这么下去,体力透支,人会受不了的,求娘娘就先停下来,先歇息歇息,看在三爷难得进一次宫的份儿上,吃一口吧。”
赫连氏一听秦王进宫,手中羊毫一松,纤秀的眉毛一蹙,忽的发起怒来:
“章德海,谁叫你通知秦王?你又自作主张!”
“母嫔。”帘外,夏侯世廷步伐响起,“是皇儿的主意。”
赫连氏叹了口气:“皇儿回去吧,宫中的事你不便插手,母嫔没什么事。皇子无旨,不得随意进宫,若是被有心人在圣上面前告一状,你又得麻烦去解释。”儿子因为自己的身份已够被拖累,怎能再叫他受苦。
怎么会没事?夏侯世廷一路上已从章德海口里都一清二楚。
几天前,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