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男子摸着拇指上硕大而圆润的玉扳指。
慕容老夫人没想到云菀沁胆子这样大,主动开声打断自己的求情,狠狠剜过去一眼,正要暗示家奴把她拉下去,男人开口:
“少夫人请上前。”
声音磁性而醇厚,就如酝酿过多年的好酒,又如调得最完美最流畅的弦音。
十分的客气礼貌,却又饱含着高高在上的尊贵和距离。
云菀沁被初夏扶着出列,对着神袛一般叫人睁不开眼的英伟男子行跪拜大礼。
那个声音又从远方飘来:“你也要同邢老夫人一样,觉得你夫君是冤枉的,想要为你夫君求情?”
求情?呵呵。云菀沁屏住喘息,出门之前服的几颗续命丸,能让她有足够的精力讲述慕容泰的罪证。
静了须臾,云菀沁道:“臣妇并不是为夫君求情。”
接下去,她一句句地有条不紊地诉述着丈夫的罪状。
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男人一边听,一边负手踱到了近旁。
慕容老夫人惊诧不已,大怒道:“贱妇!贱妇!胡说八道个什么!”一巴掌想要打过去,阻止孙媳妇多说,悔得快要呕出一口血来,哪里想到这贱人装模作样跟着来,竟是想要告御状!
由枕边人亲口揭发,胜过朝上的敌手举报!天子肯定会更加重视!
云菀沁扬起脸,挺直早就不成人形的瘦削玉背,凤凰展翅一般,并不躲闪。
耳光并未如预期中来,再一睁眼,慕容老夫人枯槁的手臂竟被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在半空抓住了,喉咙一咔,:“皇,皇上可别听她——”
“来人,将侯爷夫人扶到旁边亭子去休息。”声如洪钟,从厚云深处沉沉递送出来。
下了旨意。
慕容老夫人不甘心,却还是被随行出宫的宫妇半搀半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