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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他每晚睡觉都不安稳,睡半个时辰换一个房间;家中夹壁暗道遍布,每日提心吊胆,贵为宰相,日子却过得连普通富家子都不如。去病不才,有一言请岩璋兄替我问问李相。”
李岫疑惑道:“萧大将军请讲,岫一定把话带到。”
萧去病道:“李相年齿今年六十又九,春秋已高,我观他脸色潮红,说话气喘,可知他忧思过多,五心烦热,不思饮食,夜间盗汗……”
萧去病顿了下,缓缓说道:“不知道李相可曾想过,一旦他病倒或是故去,他之前得罪的人可会放过他?
要踩着他往上爬的杨国忠可会放过他?他的身后事会如何?他的子孙会如何?岩璋兄或是你哪位兄弟可有这个本事应对这一切?”
李岫的汗一下就流了出来,阿爹一直说势已如此,就更要牢牢保住相位和权势,怎么就没想过他年岁已高,而且食少事多,已经强撑不了几年了。一旦阿爹身死,靠我们又如何面对这天下皆敌呢?
萧去病嘲讽道:“难道李相指望杨国忠会善待你们?杨国忠小人也,睚眦必报他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他指望吉温或者安禄山到时候对你们施以援手?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三姓家奴吉温早在几年就已经背叛了李相,同时投靠了安禄山和杨国忠,现在他还想来投靠我,呵呵,吉温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旁边的李倓一下笑了起来,师父说话真逗。李岫颤声道:“那还有安禄山呢?”
萧去病笑道:“安禄山就更靠不住了,安禄山其性如狐,虽然每次在李相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请李相以己度人试想之,一个人身居高位之人,难道不是越害怕一个人,就越发地想除掉一个人吗?否则即使身居高位也每日胆战心惊,又有什么趣味呢?
人之常情如此,那安禄山又岂能例外。李相得势一天,安禄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