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眸中风暴愈来愈烈,最后浓缩为一抹伤色,松开她,他小指轻轻抚过她骇人的伤口,有心疼自喉口溢出,眼圈倏地红了,“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只能这样互相折磨了?”
楼姑娘跪坐在案几前,提起银壶斟了一杯酒递给薄卿欢,“大都督,据说酒能浇愁。”
薄卿欢一拂袖,打翻了酒杯,双眸凝视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又该拿什么来弥补错过你的这几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都给你。”
楼姑娘但笑不语,捡起酒杯自斟自饮。
脸颊上流下的血液混合着清凉酒液喝下去,别有一番滋味。
薄卿欢看着她毫无反应的样子,心如刀割,痛到窒息,他突然搂她入怀,将脑袋埋在她颈窝,肩膀有细微颤动,好久,好久。
“阿黎,能否不要折磨我了,我心好痛。”
楼姑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颈窝处湿热一片,是他从不轻易落下的泪。那一声久违的“阿黎”就好像一根能穿越时空隧道的引线,让她一下子回到情窦初开的那年。
新雪飞扬,沙枣花零落,拂过少年温润眉宇,他扬唇,一声“阿黎”道尽心头缱绻思念。
转眼数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站在枣树下目送他离开盼他早日归的阿黎,他更不是欣然许下一世契约的少年。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四年鸿沟。
而今,他是主,她是奴,供他消遣娱乐的奴。
面颊上的伤口因为喝了酒而愈发疼痛,楼姑娘不语,这次再不用酒杯,直接抬起银壶凑至唇边一饮而尽。
良久,她错开身子,笑着推了推薄卿欢,“大都督,您喝醉了。”
她的笑,与以往无异,从眼角眉梢至眸底深处,无一不显示着心情愉悦,仿佛她刚才回忆的不过是旁人一场少不更事的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