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到处都弥漫着腐草和血腥味。
最里面一间单独的大牢房里,荣澄昱陲透视丧气的坐在墙根底下的石床上,目光阴鸷的盯着牢门外面。
延陵君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神色淡漠的望他,“天一亮我就要离京了,我想你可能要有话和我说,所以过来走一趟,别浪费时间了,你有什么话,都直说就好,我支开了狱卒,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
“来看我?你还真是我荣家的好子孙,和外人里应外合将我算计到这一步,现在却还来看我的笑话是吗?”荣澄昱道,他本来还想端着架子,摆出冷漠的态度来,但终究是心里不甘,说着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和延陵君同来的还有荣钦,只是这会儿他站在门口的地方,并插不上嘴。
“别在我面前摆长辈的嘴脸,这话我早就和你说过!”延陵君却不动怒,“在你谋算皇权地位的时候,不是都把我划分到必须要铲除敌人名单上了吗?现在却反过来兴师问罪,自己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延陵君从来就不把他当回事,这一点荣澄昱十分清楚,和他之间,是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的。
“你父亲呢?你叫他来见我!”荣澄昱冷冷说道。
“我父亲?还算了吧!你的心里,几时有过我父亲的存在?”延陵君冷笑,那笑容却是讽刺到了骨子里,“你口口声声说是不甘,因为舍不得他的才华,舍不得他那样糟蹋自己,其实说到底,还不全都只是因为你的自私?你真正记恨的,是他没有按照你的意愿,去争名夺利,去为你的脸上争光。你说你舍不得他?你若真是惦念着父子之情,你若真的有将他看做自己的儿子,又怎么舍得就那样毁了他?”
延陵君和他之间,可是半点情面也不管的。
他面对荣澄昱,虽然字字句句都犀利又冷酷,但是那形容之间却全无愤怒。
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