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的嘴巴从来都利害,褚浔阳也不以为意,眼睛眨了眨,作势要去帮他收拾桌子上堆着的瓶瓶罐罐,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所以师公你在收到父亲去的信之后就不放心的连忙赶来了?”
延陵老头儿眼睛一瞪,越发觉得这个丫头不可爱。
褚浔阳才不管他喜不喜欢,仍是半调侃着说道:“其实师公您对父亲的事还是蛮上心的,这一切,真该感谢母亲!”
以荣显扬的性格,就算是给延陵老头儿去信,也断不可能请他前来救援,八成——
是他自知此次历经会有风险,所以提前和延陵君老头儿打招呼,交代遗言了,所以才把这老头儿逼得跑了来。
延陵老头儿是脾气暴,又有时候孩子气,但心里却比常人还要亮堂,立刻就察觉了她的话中有话,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是怎样搪塞,不免就气红了脸,胡子一鼓一鼓的瞪着褚浔阳。
很多的事,延陵君虽然也都心里有数,只是他身为人子,就只能忍耐,不能随便开口。
现在褚浔阳代他把想问的说了,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哼!”延陵老头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延陵君出来打圆场,干脆一甩袖,转身就走。
“师公!父亲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你比我要清楚的多,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您觉得还要瞒着母亲,这样——”褚浔阳也不拦他,只就语气不轻不重的开口,说着一顿,随后才是口吻一重,继续道:“真的好吗?”
她问的突兀,并且直白的叫人难以想象。
延陵君正在给荣显扬查看伤口的动作并么有受到影响,还在有条不紊的动作。
荣显扬的心里本来是咯噔一下,但是再见儿子这般泰然处之的神情,心里也就有数——
和风邑一样,他也已经猜中了那部分真相。
荣显扬的性子沉稳,延陵老头儿却没有